奕宁笑道:“那就是说,我所知道的你都记住了?要不,明天你就替我上朝吧,我都拖了三天了,再不上朝那些古板的大臣又得来催了。”
“啊?”
“没什么难的,反正他们不敢把皇上怎么样,你就当玩儿好了。”
“他们看出破绽怎么办?”
“我早就找来了天下最好的易容师,保证没问题。”
朱天赐想了想电视剧里早朝的情形,大为心动,就当演戏好了,便应道:“好吧。”
奕宁大喜:“来人!”
向正鹏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
“给他换一套飞鱼服,带进宫。”奕宁吩咐道,大摇大摆地离开船舱。
可能事先就有安排,向正鹏倒不惊讶,很快取来一套青绿色锦绣服,刺绣着蟒纹,也称飞鱼纹,和一柄长穗绣春刀。
朱天赐脱去外衣,换上飞鱼服,将绣春刀系在腰间,然后跟在向正鹏身后下得船来,混在一队锦衣卫里,沿着湖边太平堤前行。
左侧是一排排整齐的院落,能看到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的牌子。
穿过太平门进入内城,守卫对向正鹏甚是畏惧,讨好还来不及,哪敢盘查。
转过两个弯,前面又是一道极厚实城墙,从门洞看足有百米,牌楼上书“元武门”三个大字,这里的规矩就明显森严,一有名太监前来迎接并出示了一道圣旨,向正鹏才被允许只带两个待卫进入,而且绣春刀摘下,与其他人则留在皇城外。
跟在向正鹏身后的,除了朱天赐,还有另外一个中年锦衣卫,也是青绿色锦绣服,是名千户使,其目不斜视,看都不看朱天赐,只管跟在向正鹏左后。
元武门里,便是南京皇城的后宫。
可能因为永乐帝移都北京后,南京皇宫空闲日久,风吹雨淋缺少养护,大部分殿阁都显得破败不堪,尽管近期有所修缮,仍掩不住破落的景象。
太监在前面引路,拐来拐去,来到一座大殿,单层汉白玉石台基,镏金柱,黄琉璃瓦,台面到正脊高20多米,殿前左右分立着铜龟、铜鹤,正中有高台宽路与乾清门相连,殿首牌楼三书三个大字“乾清宫”。
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
步上台阶,穿过连廊,来到殿门,两侧有守卫太监看守,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宝座上方悬“正大光明”匾。
奕宁就端坐在宝座上,一幅坐拥天下的气势。
她轻轻地道:“宣他们进殿。”
“是!”座前一个手持拂尘的中年太监高声唱喏:“宣向左使等人进殿。”
朱天赐很是新鲜,跟唱戏一样。
向正鹏领着二人到得宝座前,深躬施礼:“锦衣卫镇抚左使向正鹏叩见皇上。”
说着就要下跪。
朱天赐皱眉,让他下跪,不存在的。
可如果别人都跪,就他站着,恐怕会惹出事端。
奕宁快速地扫了他一眼,摆手道:“罢了,爱卿平身,孙大伴,带他们中室用膳。”
“老奴明白,向左使请。”中年太监笑眯着眼睛,作了个手势,在前面带路。
朱天赐微微一怔:“还要吃饭,不是刚吃过么?这小娘皮想撑死我,还是想看我笑话?”
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太监带三人进入东次间,只见北侧有两个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书卷,正中檀香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这里似乎是个书房,靠南有一方桌,辅着缎巾,上面摆着一些精致的糕点。
朱天赐迅速搜索了一下记忆,知道这里确实是奕宁读书习字的地方,偶尔也在这里会见大臣。
中年太监扫了向正鹏一眼,对朱天赐低声道:“朱相公,请随我来。”
朱天赐明白了,奕宁公主这是另有安排,向正鹏等人只是打个掩护。
他随太监进入旁边的梢间,而向正鹏二人没有跟来,也没有吃桌上的糕点,就愣愣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连眼睛都不转一下。
梢间是洗漱更衣的地方。
中年太监孙大伴以极低的声音道:“朱相公,让老奴为你更衣。”
他伸手去解朱天赐身上的束带。
朱天赐心中发毛,往旁边一躲:“我自己来。”
他快速将飞鱼服脱下,换上衣架上准备好的明黄色便服。
“朱相公,请在这里等候,一会巧儿姑娘来给你化妆。”太监小心地抱着飞鱼服离开梢间,回到书房,并回身把门带上。
朱天赐知道,这是要给他易容,装扮成奕宁公主当皇帝的样子。
巧儿姑娘想必是个易容水平很高的宫女。
过了好一会儿,梢间的门才再次打开,一个年轻的宫女轻手轻脚地进来,身材中等,线条很匀称,五官端正,但没什么特点,脸上长着一些雀斑,看起来大约二八年华,十六七岁的样子。
她向朱天赐微微蹲身:“巧儿拜见皇上。”
皇上?
朱天赐向旁边一闪:“你叫我什么?”
“皇上啊。”宫女巧儿眼睛眨啊眨,“从今以后,你就是皇上。”
朱天赐暗忖:“奕宁这个小娘皮,她想搞什么鬼?这可不是给她作替身的架式!”
他问:“奕宁呢?”
“什么奕宁?”巧儿摇头,一幅懵懂的样子:“我不知道什么奕宁。”
朱天赐暗中咬牙,这又是一个小妖精,她如果不知道谁是奕宁,那才见了鬼了,他沉着脸问:“刚才的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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