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灰发年轻人站在栏杆后面,看着大雪飘飞。
入冬了,现在才是真正入冬了。
这一年是他过往十四年中过的最精彩的一年,却也是最让他头疼的一年,仅是生死危机就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次,他还记得在河北前往大唐北境的路上他遇到的那支丧心病狂的唐军,追杀的他们险些全部丧身在那,若非他狠下心来扭头扛着箭雨宰了主将,说不定当时他们就减员了。
想到这里,李伯庸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萧颖。
真特么不愧是秋水评首甲......
自打那次以后,李伯庸是真不敢再让萧颖随便摘面纱了。
一个腰间挂着两个月亮样的玉佩的男子缓步走了上来。
张秀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抓起一旁放在桌子上的六月飞雪,扭过头来,看着那男子。
男子把手中贴着诸多符箓的刀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你他娘的一个使剑的,来凑什么热闹?”男子端起桌子上的酒碗痛饮了一口。
萧颖皱了皱眉,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
“噗!!”男子猛然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张秀你名字起的那么娘们,酒咱能不喝的也那么娘们吗?”
这男子自言自语,白城一行人也没人理他。
只不过萧颖面纱下的脸却是随着男子的话语越来越黑。
张秀和李伯庸的脸色也是越发的古怪。
萧颖猛然抽出李伯庸腰间的无量秋水剑。
“借用一下,马上还你。”
叮!
萧颖刺出的长剑居然被男子重新端起的另一杯酒给挡住了,而且以无量秋水剑的锋利,居然没把这杯酒切开。
李伯庸眯起眼睛,细细看去。
角度的问题?
与此同时,男子诧异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你干嘛?”
“哦,我刚才喝的是你的酒啊?”一句话刚问完,男子便反应了过来。
他有些尴尬,连忙跳起,对着萧颖连连道歉。
张秀却是将手放在了六月飞雪的剑柄上。
男子瞥到了这一幕。
“别闹啊,咱俩要在这打起来,谁都别想要烛龙了。”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抢到手之后卖给你们,怎么样?”男子玩世不恭地道。
仿佛他根本不在意一柄上了万兵评的神刀。
也是,他自身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刀客,他手里的刀也是天下第一刀,他自然能瞧不起“烛龙”。
“听说了吗?好像有很多了不起的家伙来了。”月临门要了只鸡,撕下一个鸡腿,一边啃一边嘟囔道。
李伯庸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他喜欢喝茶,单纯就是喜欢,他不会像那些茶道大家一样去品。
在他这个俗人这,茶水的作用只是好喝。
突然,月临门和张秀同时“咦”了一声。
“看来又有老朋友来了。”
月临门抓起刀,也不擦擦油腻到爆的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捉鬼刀和一柄血刀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连碰撞了数个回合,居然还是捉鬼刀略占下风。
李伯庸看着那身着一袭赤甲,手持一柄血刀,因为面甲的关系看不到脸的男子。
血狼王天狼!沈江阳的副将!
王天狼手中血红色偃月刀猛然斩向月临门。
月临门纵使修为上占了上风,却也绝不会拿长不过五尺的道刀捉鬼去硬顶王天狼那柄传闻中过了百斤的偃月刀。
轰!
偃月刀落地,刀气和恐怖的重量将地面直接劈出个沟壑,周围还有无数道刀气碰撞外泄导致地上出现了许多刀痕。
轰轰轰!!
正当二人打的上瘾时,天地间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整齐严明,听上去像是军队。
二人脸色都是猛然一变,随即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月临门怕麻烦,真要让成都军堵住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成都军要是集体出营,他也得抱头鼠窜,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那群成都军的箭下亡魂,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王天狼出身军旅,他也干不出来那么丢人的事,虽然成都军的普通箭矢甚至射不穿他身上那层血甲。
“你怎么也来了?”酒楼这边,李伯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
这小道士看上去比他还小上些许。
“武当山,黄福生,见过三少城主。”对面的小道士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扥了扥自己身上那粗布衣服。
“还不是家里老头子逼的,跟我说你看看东海那孩子都知道出去历练了巴拉巴拉巴拉乱七八糟的......然后就把我轰出来了......”黄福生小道士啪叽一下坐在椅子上,哭丧着个脸。
“外面日子太苦了......”小道士坐在椅子上,眼神没有聚焦地看着前面。
虽然看上去有些风尘,但小道士那一刻被白黎称之为玲珑心的心思看样子是一点没变。
白黎曾跟李伯庸讲过,龙虎山的张青鱼天生便是仙人,武当山的黄福生便天生就是凡人。
李伯庸倒了盏茶水,递给了黄福生。
黄福生接过茶水,他自以为郑重在李伯庸看来却憨憨地回了个礼。
“谢谢。”
随后,黄福生将茶水一饮而尽。
“哎?这不是水啊??”黄福生有些发懵,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看茶杯里面。
李伯庸一巴掌糊在了小道士的后脑勺上。
哎,你别说,咱就喜欢欺负这老实的。
小道士素日里也跟着他们山上的一些师兄师弟们练些武,不过却只是当强身健体用了,什么真气流转,什么武道招数都是学完不到一盏茶时间就能给你忘干净。
一座酒楼,此时藏龙卧虎。
李伯庸双眼蒙上一层朦胧白光,看着酒楼里的众人,感觉有些奇怪。
是怎么做到这么一家平平无奇的酒楼里聚了这么多高手的呢?
要么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有问题,要么就是有人牵引气机。
李伯庸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眼前摇头晃脑吃着东西的小道士。
他见过的气运最恐怖的毫无疑问是那个羝族孩子伊哈尔,但是气运过厚不一定是好事,如果是赵玄臣张青鱼这样懂得气运秘术的人出手,分分钟伊哈尔就能从一条潜龙真正的变成一条虫。
黄福生却不是如此,他身上也有气运,但是就像正常人一样,只有薄薄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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