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苦命人重逢
一主一仆在街上逛着。
走到一家装饰极为豪华的杏花村酒楼门口，蓉儿耳朵尖，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听着。
秦啸天倒不是耳聋，他在想一个问题，这些天，自己的破阶速度为什么这么慢？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扭头发现，蓉儿像崴了脖子似地，朝杏花村酒楼方向倾听着什么。
“喂喂，走啊，耽误什么功夫？少爷还要赶紧回家想办法破阶呢。”
“嘘……”
蓉儿竖起食指，朝嘴边装了闭嘴的动作。
秦啸天懵逼了，你要听，不会走到酒楼里去听啊？
“听什么哪？”
“少爷，你听，琵琶声。”
“咳！”秦啸天几乎一头栽倒，怪不得李子帅口口声声说咱小地方来的，一辈子没听过琵琶咋的？
蓉儿接上一句：“少爷，你还记不记得，在无极镇明月山庄，柳如烟弹的一手好琵琶？”
“去！琵琶声哪儿都一样，就那么‘铮铮铮’地，有不一样的？”
蓉儿皱着眉：“还真不一样，我敢打赌，这一定是柳如烟在弹。”
“不会吧？”
秦啸天此时根本不知道，柳如烟已经离开无极镇，也到了州城。
蓉儿也不管少爷死活，扭着屁股就朝杏花村酒楼冲去：“快快快，我肯定她就是如烟姐！”
蓉儿像匹脱缰野马，“嗖”一声就冲进了店里，骇得熙熙攘攘的食客惊慌四顾，这都什么速度啊？
也是蓉儿心急，使出了“游龙变”，又穿着素白衣裙，一道白光似地，能不吓住客人？
有人还以为是白无常临世呢。
秦啸天紧急跟进。
店里，二楼一楼的雅间，都传出“铮铮铮”的琵琶声。
秦啸天心道，那么多琴声，蓉儿你分得清是哪个雅间传出的？
他少年时陷入赤贫，只在无极镇明月山庄，见识过艺伎那一套。
那天，柳如烟就坐在二楼正中弹琴，他还以为艺伎都是这样表演的呢。
今天一进杏花村酒楼，才发现以前理解有错，真正的演艺方式，是艺伎应邀到雅间里演奏、唱曲。
在无极镇那次，柳如烟为啥坐酒楼大堂里呢？
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几个伙计拍马赶至，拦住了蓉儿去路，声音颤抖：
“这位小小小……小姐，本店太平无事，您莫要惹祸。”
蓉儿一把推开众人：“本小姐是来找人的。”
说完就一骑绝尘，直接杀向二楼，推开了中间一个雅间的门。
柳如烟愕然抬头，一见蓉儿，双目放光，随即一道清泪潸然而下。
这是天涯见故人的情感，尽管只在无极镇有两面之缘，但在柳如烟心里，却如见到自己亲妹妹一样。
人，是有眼缘的，眼睛能够代替心灵。
秦啸天再一次懵逼，蓉儿这几天，难道光修炼耳朵功夫了？我听起来都一样的琵琶声，这丫头怎么找到的柳如烟弹的那曲呢？
也不知为什么，蓉儿扑进柳如烟怀里就号淘大哭：“如烟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秦啸天第三次懵逼，不会吧，难道蓉儿你是柳家被拐卖的小女儿？
可是我明明听人说过，柳如烟下面没有姐弟了啊。算命先生说，柳家第五胎男婴，是被柳如烟克死的，所以她心如死灰，离家出走了。
咳，反正今天懵逼成了惯犯，哥索性淡定点吧。
如烟这妞的命，也是够苦的，跟蓉儿和我有得一拼，或许是这一点的共鸣。
突然想起，在无极镇，蓉儿开玩笑说“少爷，如烟姐做你老婆挺合适的”。
咳咳咳，人美歌美琴声美，就是太冷了点，家住北极黄金地段的天然冷。
蓉儿一哭，客人们不乐意了：“喂，小二，把这丫头给赶走。”
秦啸天深觉抱歉，赶紧上前：“各位，不好意思，今天这点艺的钱，算我的。”
“算你的？”一个客人趾高气扬，“柳如烟是杏花村酒楼头牌，出的价钱最高，你付得起？”
看看是个普通少年，所以根本没放眼里。
秦啸天默默地盯着他。我付得起？
如果柳如烟的出场费是一百万两一曲，哥还确实付不起。
另外一个客人拍了下桌子：“去去，别来装阔，请如烟姑娘，一曲就是一两银子，顶你家一个月收入了。”
一两银子？
秦啸天倒真吓了一跳，如烟出场费就一两银子？
他点了点头：“好的，我出。蓉儿，拿钱！”
零钱，都在街上花光了。
蓉儿随手摸出张银票：“最小只有一百两一张的呢，其余都是千两以上的。”
握草！
五六个食客眼珠先是瞪得滚圆，接着光芒消散，默默地喝起了闷酒。
秦啸天接过百两银票：“柳姑娘，你的出场费太低了，少爷我出一百两，请你到隔壁唱支曲，行么？”
另外还补充了一句：“这几位爷的点曲钱，我给付了。”
食客的头都钻到了桌子下。
泥妹啊，有这么打脸的么，一百两银请柳如烟唱首曲。
柳如烟很有职业道德，双目流转：“秦公子，这几位客人的曲，我只唱了一半……”
“别别别……”食客终于集体起身，朝秦啸天深深一揖，“有贵客高价请你唱，如烟姑娘请请请……”
巴不得门口这位雷公嘴脸的尊神早点走，堵在门口，他们头都抬不起。
如烟款款起身，一路莲步，随蓉儿来到一间更为宽大的雅间，点上好酒好菜。
把秦啸天给气得，蓉儿啊，今天你是主子，老子当男丫环了是不？
如烟的经纪人，一个上了年纪、保养良好的中年美妇，听说今天有人出一百两请如烟唱曲，喜得屁颠屁颠而来。
分成是三七开，如烟七她三，意味这一单，她就有三十两进账。
把她给乐得挥舞着手绢，都语无伦次了：“贵客唷，如烟可不是随便能点的哦，唯有合她眼缘的，她才出台。不合眼缘的，你出再多银也不成哦……”
“贵客少爷，如烟姑娘可清纯了，哪个客人也不许碰她身子的，有一回有个客人忍不住动手动脚，被如烟姑娘一琵琶揍得满头是血，我还赔了好几两呢……”
秦啸天不耐烦：“说完了没有？”
“哦哦，说完，说完了。”
“说完就滚！”
“好好，我滚，我滚滚滚……”
雅间里安静下来。
柳如烟起身，朝秦啸天深深一个万福礼：“柳冰清谢过公子……”
什么？
你也叫——冰清？
冰清，冰卿，音相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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